牧仇明目光呆滞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海面，心情久久难以平复。
明明上一秒牧仇明还看见一把凝聚而成的寒冰巨剑砸落，可现在无论是灰色的淤泥还是蓝发少年，都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喂？喂？牧仇明？还活着没？”裘正卿的声音唤回了呆滞的牧仇明。
过了好几秒，牧仇明才回应他，“别他妈咒我，老子好得很。”
“刚刚天上的那是什么玩意？你的法则？”裘正卿问道。
牧仇明深吸一口气，“不是。很复杂，等会儿再说。”
“好。”
牧仇明转身，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，全速冲向了大部队的方向。
很快，他就看见了零零星星的身影随着海水起伏着。
裘正卿看见牧仇明过来，立马迎了上去。
“牧仇明，你没事吧？”
牧仇明摇摇头，“我没事儿。”
“海面上那滩......泥巴呢？怎么突然没了？”裘正卿神情疑惑，“浪太大了，我根本看不清你那里发生了什么。我只看见一把巨剑突然出现在天上，然后下一秒那滩泥巴就不见了。”
牧仇明皱起眉头，“你也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当然！”
“不光是我，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滩东西是怎么突然没的，还以为是你干的呢。”说着，裘正卿就朝身后指了指。
“确实不是我干的。”牧仇明叹了口气，“是个才天玑境的毛头小子。感觉比楚枫强不了多少。”
“什么？天玑境？”裘正卿脑袋往前一伸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当时上来的时候可就只回头看了一眼那玩意，瞬间就感觉到一阵精神恍惚。”
“而且跟我还有很明显的法则对抗，一个天玑境的能解决它？”
牧仇明摇了摇头，无奈地说道，“事实就是这样。我亲眼看见那个小子在我面前把那滩淤泥钉在海面上，甚至是那些头颅都在惧怕他。”
“我只能说，他施展法则时的威压非常大，他的位格也绝对远高于我。”
裘正卿用手捂住了嘴巴，陷入了思考。
“高位格吗？”他喃喃自语，“什么时候世界上这么多高位格了。”
接着，他又抬头看向牧仇明，“他有说他的身份吗？”
“嗯。”牧仇明点点头，“好像叫......神坛冰圣萧鸣？”
“他还说那滩灰色的淤泥叫「海德拉」。”
“「海德拉」？”裘正卿突然提高了音量，“那些「深潜者」的母神。”
“应该没错。”牧仇明认可了裘正卿的话，“在来之前我也专门查询了克苏鲁神话中有关「深潜者」的资料，其中确实提到了母神「海德拉」以及父神「大衮」。”
“对了，那就对了。”裘正卿自言自语，“灰色的淤泥，无数的头颅。没错，这正是【千面之月】「海德拉」的描述。”
“又是「克苏鲁」吗......”牧仇明神色凝重，“既然「海德拉」都出现了，那「大衮」......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裘正卿回答道。
“这些「克苏鲁」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世界上，我觉得必须要调查一下。”
“没错。”牧仇明点点头，“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猜测......”
“群体性信念？”裘正卿试探性问道。
“对，你跟我想一块去了。”牧仇明回答道。
“不过我真的很难相信这个说法。甚至于说群体性信念这个概念到底是谁提出的都不可而知，却一直在口口相传。”
裘正卿挠了挠脑袋，“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。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？继续守在这里吗？”
牧仇明沉思了几秒，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，“我有一个想法。”
......
城堡内。
此刻楚枫和其他猎人们因为是否要动手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。
“不管你小子说什么，反正我可不想乖乖等死。”一个男人说道。
说着，他就开始催动法则，五彩斑斓的流光在他的手臂上环绕。
没等众人反应过来，他就已经跃向了空中，手臂上散发的流光也愈发刺眼。
“omg！那是什么？超人吗！”大厅内的宾客们瞪大眼睛看着空中的那名猎人。
“管你是什么吸血鬼还是「德古拉」，我可不会束手就擒！”
男人握紧右拳，对准空中的「德古拉」就挥了过去。
斯卡勒特双手插在兜里，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，似乎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。
咔！
只听空中突然传来了咔嚓一声，男人瞬间尸首分离，身体重重砸落在地上。、
“啊！！！”大厅内立刻爆发了一阵骚动。
楚枫其实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到了，冥刀瞬间攥在了手中。
可让人没想到的是，楚枫刚想动手拦住男人，他就已经死在了自己面前。
“怪不得萧鸣只是让我打破「巢」，没有让我保护「德古拉」。”楚枫想到这里，又默默收起了冥刀。
“呼——”楚枫深深吐了口气。
他刚想往墙上靠，可满是血污的墙壁劝退了他。
楚枫双手环抱，认真审视着城堡内的现状。
现在城堡的暗处躲着不知道多少个实力不详的「血族」高层。
比如天花板上就有一个，他的动作之快楚枫根本察觉不到。
他的目光在众多宾客中扫视着，很快就定位到了那个疑似“江流”的人。
他一直都很冷静，而且没有什么表情，跟周围那些慌张的其他人形成鲜明对比。
江流似乎是注意到了楚枫的注视，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，又收回了目光。
“到底该怎么做呢......”
楚枫疯狂着思考着顺利打破「巢」的方式。
“在这藏龙卧虎的城堡里直接动手显然不现实......”
“难道......”楚枫有些犹豫，“要再进入一次「冥界」？”
“可城堡外有没有「血族」的人也很难说啊......”
此时此刻，空中的「德古拉」的身体上冒着微弱的红光，他领口处的银制菱形框架内也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凝聚......